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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新♀】伪装恋人(6)

※ 新一性转请注意。

※ 一个坑人者恒被人坑的故事。私设+OOC慎入。

※ 本章是女演员毒杀案的解决篇。


“……新一?”

高中生名侦探的声音在餐厅里回响着,不仅在场的其他人,连毛利兰也吓了一大跳。

今天的新一是怎么回事?从小到大,她最佩服自己这位发小的理性和冷静,几乎很少见过新一会像今天这样失控。难道……

“新一君。”

金发青年的眼神无比柔和,温热的手掌轻轻贴在似乎用尽所有力气保护着自己的少女那略显瘦弱的肩膀上。

“放轻松点,我没事。”

肩膀上传来两股热流,低沉动听又令人安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回头看见青年的表情灿烂得几乎让人睁不开眼,如同他的发色一般。视线碰撞在一起时,心房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地生根发芽。方才在情急之下不管不顾地冲到降谷零身前的举动让精神和体力都消耗了不少,因而变得有些恍惚的工藤新一扭头抬眼看向降谷零,确认对方平安无事后,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轻轻点了点头。

“你、你刚才那反应算什么?!”

宫川莉奈确实被工藤新一的宣言和举动震住,她停下脚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几乎把她当成了怪物的小女孩,骄傲和自尊心让她怒火中烧。

“因为你的右手沾着剧毒,你不能碰任何人,包括你自己。”

这句话从年轻的侦探口中说出,霎时其余两名男性嫌疑人和在场的餐厅经理以及服务员都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你说什么?”宫川莉奈的表情又开始扭曲起来,“因为你一直在追求降谷先生,但是降谷先生从来没正眼瞧过你,你看见降谷先生跟我来相亲忍不住心生嫉妒,所以才故意诬陷我的吧!”

这种仿佛狗血八点档的台词让在场所有人的心里产生了各种各样的化学反应,表情神态也各不相同,而当事人工藤新一却认真地思考了起来。

最近这位大小姐跟园子看的是同一部八点档吗?不过这种推论也没什么新鲜的,因为这也算是一般推理小说里的情杀案常用梗了。

某种程度上她似乎也没猜错,和降谷先生契约结婚的建议确实是她主动提出的。不过手上沾着毒药也是事实,自己可没诬陷她。

年轻的侦探不气也不恼,而是大方坦荡一本正经地迎向她的目光。

“你身上有铜板吗?”

“哈?”

“没关系,我有。”

没等一头雾水的对方反应过来,工藤新一从洋装口袋里掏出一枚上面长满孔雀绿铜锈的铜板,并走到目暮十三询问嫌疑人的餐桌上,将铜板放下。

“要想证明你不是凶手,请用你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的指腹摸一下这枚铜板。”

“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招?”宫川莉奈的声音提高了好几度。

“宫川小姐,请你配合一下。”

目暮十三面不改色地开口道,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对他毫无影响。

宫川莉奈斜了一眼工藤新一,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过去按照她所说的去做。嵌着深红色指甲的右手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擦了一下那枚铜板的两面,便又一脸嫌弃地放下。

“好了,我摸了。啧,这铜板真是脏死了,警官,我要上洗手间!”

“等一下!”目暮十三大喝一声,宫川莉奈心脏扑通地猛烈跳动了一下,她回过头去时,惊讶地发现桌上那枚原本生了铜锈的铜板表面竟然发出了金属光泽。

“氧化铜和氰化钾会发生还原反应,铜板表面的颜色发生变化,就是宫川小姐两根手指上沾了毒死怜子小姐的氰化钾的有力证据。”

听着工藤新一解释完,目暮十三两道锐利的目光射向眼前的嫌疑人。

“那么宫川小姐,请你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宫川莉奈震惊地盯着自己的右手好一会儿,突然脸色惨白,双腿一软,失态地跪坐在地上,嘴里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我没有杀她!我要打电话通知我的律师!”

“目暮警部,请等一下。她确实不是凶手。”

“哈?”

这到底又是在演哪一出……目暮十三有些无奈。他竟然开始怀念起那个向来只会安安静静地睡梦中推理的毛利小五郎了。而且毛利老弟身边也就只有那个除了好奇心过于旺盛以外还算天真烂漫的小孩,不像这些成年人,整天贵圈真乱。

“你确定吗?工藤君。”

“我很确定。”少女坚定地点头,“因为怜子小姐是自杀的。”

“什么?!”

“怎么可能!那到底是谁杀了怜子!”日向理惠大喊。

工藤新一平静地丢下第二枚地雷,成功地让在场相关人员的心理防线再次崩溃。看着目暮警部因为一直忍耐而皱起了眉心,她耸了耸肩表示无奈。

“其实这个手法很简单,只是怜子小姐运用心理战术巧妙地编织了一个又一个谎言,并将这些谎言混进事实当中,将所有人和事串在一起形成一条铁链,把所有人都套进了层层迷雾之中。”

站在新一身后的降谷零支起下巴作沉思状,所以刚才新一才不让自己离开她的视线,宫川莉奈情急之下伸手过来时,还将自己拽回自己的身边,就是因为她一早就推理出宫川莉奈手指上极有可能沾上了剧毒。

似乎这是一个令人哭笑不得的真相,但降谷零并没有感到沮丧,事实上他知道工藤新一是在意他的。因为她的脚尖大多数时候都冲着自己——这是一个人在意另一个人时的自然反应。

就像他刚才所说的,一个人在没有经过特别训练的前提下,身体的自然反应是不会骗人的。

能让万物复苏焕发生机的太阳,终于出现在原本只有灰色基调的世界后,心房里那颗珍贵的种子,不知不觉中已经长成参天大树。想到这里,降谷零内心深处不可抑制地涌上一股暖流,唇边勾起完美的弧度。

“也就是说,死者很有可能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因而有预谋有计划地制造各种条件把自杀伪装成他杀。她这样做的目的,很有可能是为了利用自己的死去揭开某些不为人知的真相。”

“没错。”工藤新一回头对上他那双灰蓝色的眼眸,眼神亮了起来。

“工藤君,可以详细说明一下你为什么会这样推理吗?”目暮十三耐着性子继续问道。

“当然,我们现在就根据这三位嫌疑人各自与两位警官的对话记录来还原整个案发经过。”工藤新一换了个方向,看着日向理惠,“不过在那之前,我想跟日向小姐确认两件事。”

“你说。”日向理惠点头,“但是我依然不认同你说怜子是自杀的结论!”

“没关系,我现在只想确认两个问题,”面对日向理惠的质疑,工藤新一毫无情绪波动,“第一个问题,我看到怜子小姐的blog里写下了很多推理小说读后感,那么怜子小姐平时会跟你聊她读过的推理小说吗?”

“……有的。她每读完一本书,就会在见面时跟我分享,大家都很忙的时候,我们会通过聊天软件交流。”

“你们最近一次交流是在什么时候?”

日向理惠沉思片刻,才开口道:

“一个月前。”

工藤新一了然地点头。

“我记得你说过,她打算写一本推理小说,为的是向喜欢的作家致敬。那她写的推理小说,你看过吗?”

“看过!我的电脑里还保留了一份她的底稿。之前她每写完一章就会拿来给我看,但是最近她都好久没更新了,说思路被最近的一些琐事打断,可能过一段时间就好。”

“这份底稿最近更新日期是?”

“也是一个月前。”

“我明白了,谢谢你,日向小姐。”

工藤新一点头对日向理惠道谢,再次转过头来看着目暮十三。

“日向小姐的证言再次证实了我的结论是正确的。只要我们把目前这三位嫌疑人身上各自存在着的自相矛盾的疑点逐个解开,怜子小姐死亡的真相就会掀开那一层厚厚的幕布,向我们露出它的真实面目。”

“首先是结城怜子小姐的前男友,花泽先生,”新一把目光转向花泽,“怜子小姐在blog日记里暗示你与暴力团稻川会有勾结,但你本人却极力否认,这是第一个疑点;你说怜子小姐骚扰你的女朋友,而日向小姐却说怜子小姐只见过你女朋友一面,而且是你先劈腿才导致两人分手,并且在怜子小姐的blog里写下一些很难听的留言让怜子小姐开始患上神经衰弱症,需要每天服用安眠药才能入睡,这是第二个疑点。其三,你反驳了日向小姐,认为自己之所以要跟怜子小姐分手,是因为她红杏出墙在先,证据就是怜子小姐勾搭MOM电视台台长的传闻。我没说错吧?”

花泽没正眼看她,只是撇撇嘴表示默认。

“我们在怜子小姐的手提包里发现了一个装了安眠药的药瓶,这种药是处方药,需要医生出具证明才能在药店购买,证明怜子小姐的确在服用安眠药。你是否在分手后到怜子小姐的blog里留言骚扰怜子小姐,相信警方很快就可以查得一清二楚。只要将怜子小姐开始服用安眠药的时间和你留言的时间相互核对,就可以知道怜子小姐患上神经衰弱症是否与你有直接关联。另外井上先生也提供了证言,说你不仅吃前女友软饭还嗜赌成性因而欠下不少外债。至于你是否真的跟那个暴力团有勾结……”工藤新一说着,回头看了一眼降谷零。

“警视厅公安部马上就能查清楚。”降谷零微笑着接过她的话,眯起眼睛看向花泽,眼里却不带任何笑意。

“暴力催债这种罪名可轻可重,送检后检察官还会根据涉案当事人的态度进行判断。不过我相信,检察厅的检察官们办事都非常公平公正……”

“好了好了!我说还不行吗!”花泽拓也早已失去那盛气凌人的气势,看了降谷零一眼又马上躲开,嘴里嘟嘟囔囔道,“我承认我借过外债,不过都是跟宫川集团那位大少爷借的,跟那什么暴力团真的没关系,不信你们可以尽管去查。怜子跟台长的绯闻,我也是在网上看到的,当时我气到不行就跟她分手了,有时候情绪失控起来,说话可能还会重一些……但我没想过让她死啊!喏,那位宫川小姐刚才不也承认了吗,就是她雇人在网上发帖的,这跟我可没关系啊!我也是这个流言的受害人!”

“我明白了,谢谢花泽先生愿意说出真相。”工藤新一朝降谷零送去一个感谢的眼神,“下面我们再来捋一捋井上先生与柚木樱子的绯闻与他跟怜子小姐的恩怨之间到底有什么逻辑联系。”

井上英助嘴里“啧”了一声,干脆别过头假装什么也听不见。

“井上先生和怜子小姐曾因为金钱问题发生过矛盾,这一点井上先生并没有否认到底,证据也很容易得到。另外,怜子小姐曾经对日向小姐说过,她那本记录了一串栅栏密码的笔记本被偷过一次,但经过刚才的推理,我们已经知道井上先生并没有偷过日记本,是怜子小姐撒了谎。而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恐怕就是为了对日向小姐下心理暗示——我的死跟这个男人也有关系。”

“怎、怎么会……?”日向理惠睁大了眼睛。

“至于花泽先生说发生在井上先生身上的烂糟事,也就是井上先生与演员柚木樱子之间的绯闻,我更倾向于这只是单纯的绯闻。”工藤新一再次看向降谷零,“你刚才说过,井上先生曾经给过狗仔队一大笔封口费。”

“根据情报,确实是这样。”降谷零微笑着应道。

“井上先生虽然是总制片,但他毕竟不是投资人,权力还没大到能随意换掉女主角演员的程度,所以我推测这更有可能是负责这部日曜十点推理剧投资项目的宫川先生主张把女主角换成了柚木樱子,而井上先生之所以会跟柚木樱子小姐传出绯闻,恐怕是因为宫川俊介跟他之间有什么协议,井上先生才主动出来背锅的吧。至于这个原因,也许就是怜子小姐记录在日记本里的那个密码的答案。”

“…………”刚才一直撑着头看向另一边的井上英助惊觉般转过头来看向工藤新一,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开口。

“有道理,”降谷零点头,随后看向目暮十三,“我记得这是警视厅生活经济课的工作。”

“没错。”目暮十三点头,“但是工藤君,你似乎还没解释为什么你坚定地认为宫川小姐不是杀害死者的凶手?”

“因为我一开始就观察到宫川小姐曾经因愤怒而用右手食指和拇指指甲掐过手心,如果她是犯人,知道自己手里有毒药,就不可能做出那样鲁莽的动作。因为一旦指甲掐破手掌的皮肤,宫川小姐就会当场死亡。”湛蓝色眼眸如宝石般闪闪发光,里面闪着十足的自信与骄傲,“除去那些不可能的,剩下的无论多么难以置信,那也是真相。”

此时的宫川莉奈已被一旁候命的女警扶到餐桌旁坐下,听工藤新一这么一说,无精打采的脸更加变得没有一丝血色。

这回轮到日向理惠开始坐不住了。

“那你倒是说说看,怜子到底是用什么办法自杀的!”

“我也想知道,工藤君,”目暮十三问道,“到底死者是用什么办法自杀又能掩人耳目?”

工藤新一收起眼睛里的光芒,换上正经严肃的表情。

“最初我一直以为是凶手经过怜子小姐身边时瞄准时机偷偷地往杯子里投毒,后来鉴证人员告诉我,让怜子小姐中毒身亡的氰化钾,是涂在杯子外面的,而且那只高脚杯上一共沾了两个人的指纹,最奇怪的是杯身和杯口全是怜子小姐一个人的唇印和指纹,第二个人的指纹只出现在杯脚上。那凶手又是怎样不让自己的指纹沾到杯口和杯身,又能让怜子小姐接触到毒药的呢?而且凶手大可以戴上手套再涂毒药,为什么要让指纹留在杯脚上给自己留下证据?

“后来我又听日向小姐说怜子小姐每天晚上都必须吃安眠药才能入睡,以及宫川小姐多次在酒会上故意弄翻怜子小姐的酒杯这件事, 我才终于知道怜子小姐自杀的手法。”

工藤新一走到结城怜子毒发的餐桌上,轻轻拎起被透明塑料袋封好的高脚酒杯和只剩下半小瓶的安眠药给众人看。

“怜子小姐事先将毒药灌进有明显标志的空胶囊里再放入随身带着的安眠药瓶子内,提前到达餐厅后,趁着约好的三个人到来前点一瓶红酒放在餐桌上,说要等朋友来了再开掉一起喝。然后她再偷偷拿出安眠药瓶,将胶囊里的毒药倒出来涂在杯口和杯脚处。一切准备就绪后,再招呼酒保过来替她倒酒,但这时怜子小姐并没有将红酒喝掉,因为她要等待时机。等宫川小姐走过去将她的酒杯弄倒,再假惺惺地捡起,她就可以找借口上洗手间去裙子弄干净,顺便将手上的毒药冲洗掉,再去化妆室补妆,出来后再为自己倒上第二杯酒,就此喝下毒药。”

工藤新一将手里的证物放回原处,看向目暮十三。

“如果我的推理没错的话,洗手间里扔擦手纸的垃圾箱里肯定能检测出少量氰化钾,如果幸运点的话,可能还会找到被她扔进垃圾桶的胶囊,不过也有可能那种遇水即溶的胶囊壳已经被她冲进厕所了。”

“麻烦你们到女洗手间检查一下。”目暮十三马上点头示意鉴证人员。

“是。”

“但是这个方法会不会太冒险了?死者又是怎样保证宫川小姐会去碰她的红酒杯呢?”高木问。

工藤新一微微一笑。

“因为日向小姐说过,宫川小姐好几次在酒会上故意弄倒怜子小姐的酒杯让她丢脸。我相信经过多次反复实验,怜子小姐早就摸清了宫川小姐的行事方式,现在宫川小姐看见她在喝红酒,就会冲过去弄脏她的衣服。就像巴普洛夫的狗, 当铃声响起或红灯一亮,就下意识地以为有人送来了食物,开始分泌唾液。”

“你说谁是狗!?”终于恢复些许精神的宫川莉奈大喊。

“只是一个比喻而已,如果因此而冒犯了你我很抱歉。我的意思是你一看见怜子小姐,身体和情绪就会不由自主地出现某些条件反射,就跟汽车的驾驶系统转换到自动驾驶模式一样。

“恐怕宫川小姐经过怜子小姐的身边时,怜子小姐说了一些能让宫川小姐情绪失控撞翻她红酒杯的话吧。例如,我和你哥哥去过情人旅馆,你哥哥许诺让我成为你们家投资的下一部电视剧的女主角之类的话。”

宫川莉奈有些不情愿地点头表示承认。

工藤新一耸肩,湛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无法理解的无奈。

“怜子小姐正是利用了宫川小姐对她的轻蔑与憎恨的来实施了自己的计划。”

“……我真的没想到那个女人居然这么阴险,会想出这种毒招来陷害我!”宫川莉奈发狠似地咬着牙关,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睁大眼睛抬头看目暮十三。

“警官,我不会就这样中毒死掉吧?!”

“如果你的手指上有伤口,或者早些时候就让长指甲划伤手掌皮肤的话,现在已经死了。”

听见工藤新一这么一说,宫川莉奈昂起头冷哼一声。

“你巴不得我中毒死掉是不是?”

一直站在工藤新一身后的降谷零向前跨一步,看向宫川莉奈。

“她一开始就观察到你有用指甲掐手心的习惯,所以目光一直停留在你的身上,当她推理出真相后,一直担心你会因为激动而不小心将自己手掌的皮肤抓破。为了让你停止这种无意识的小动作,她故意一边推理,一边在行为和言语上刺激你,这样你就会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降谷零低头看向身旁的少女,一如既往地对她露出笑容,“我说得没错吧,新一君?”

工藤新一没吭声,但漂亮小巧的耳廓处微微泛红的皮肤已经告诉了降谷零答案。

“那她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必须还原怜子小姐死亡的真相。如果一开始就说了出来,你们三个一旦知道自己不是嫌疑人,就会肆无忌惮地对警方隐瞒一切。”

这时目暮十三举起半握的拳头放到唇边咳嗽了一声。

“放心,只要处理得当,将沾在皮肤上的毒药清理完毕,应该会没事。”

“为什么就不能是宫川小姐事先在手上涂了毒药,碰倒怜子小姐的酒杯时再去触碰杯脚和杯口呢?”高木又问。

工藤新一看向他,伸出右手的两根手指。

“首先,鉴证人员也说了,杯口和杯身并没有宫川小姐的指纹,而杯口处却沾着怜子小姐的唇印;第二,我看见宫川小姐起身绕到怜子小姐的位子之前,曾经用湿毛巾擦过手。如果那个时候宫川小姐手里已经沾了毒药,那么湿毛巾上也应该能检测出来。”

“刚才检查过了,这位小姐餐桌上的餐具和擦手用的湿毛巾没有任何与毒药相关的化学反应。”鉴证人员点头。

“可是在警方到达现场之前你为什么又说怜子妆容这么精致,一个即将自杀的人在死前化妆是不合理的?”日向理惠依然不服气。

“没错。一般来说,一个即将自杀的人在死前化妆是不合理的,但是得出这个结论的前提必须是,她为自己化妆是因为对生活依然充满希望。我刚才之所以要跟日向小姐你确认两个问题,就是为了确认我的推理是否正确。

“一个人的兴趣爱好不是那么容易发生改变的,除非他要面对比这重要得多的大事,例如生存与死亡。然而怜子小姐最后一次跟朋友日向小姐分享读书心得是在一个月前,而新名香保里的新作发售日期在一个星期之前。怜子小姐曾经许诺要写完的推理小说已经有一个月没更新,这两点足以证明在怜子小姐心里,读推理小说和写推理小说这两件事已经无关紧要,以怜子小姐目前在演艺界的地位,即使推理剧的女主角被临时换掉,也不至于落到彻底失去赖以生存的经济来源的地步。剩下的可能就是,她已经对生活开始失去希望。”

工藤新一说着,声音也缓缓低了下去。

“怜子小姐是一个注重体面且自尊心极强的人,即使内心充满了绝望,临死前依然希望可以漂亮地死去,这种行为跟她的个性并不矛盾。但是自尊心太强的人一旦走了极端,就很有可能会产生可怕的报复心理。怜子小姐之所以如此执着的让这三个人等到八点整,是因为她还要等日向小姐出现。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死了,日向小姐不会放过现场的这三个人。”

日向理惠终于按捺不住,用双手捂住脸颊,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怜子也太傻了,竟然会为了这几个人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如果我可以早点发现她的不对劲,多关心一下她的话……”

目暮十三叹了口气。

“工藤君,既然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死者是自杀的,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地让我们逐一地详细询问这三名嫌疑人?”

工藤新一看向目暮十三,眼神充满着坚定。

“追寻事件背后的真相是侦探的本能,即使一开始就知道这是自杀案件。目暮警部,难道您认为他们三个人真的跟怜子小姐的死亡没有直接联系,他们三个人没有任何过错吗?”

“明明已经到手的推理剧女主角身份突然被撤下,怜子小姐一开始压根不知道是投资人与另一名女演员有不可告人的关系,还以为是总制片井上先生在使坏,结果在争取自己权益的过程中发现了井上先生与投资人发生了不正当交易,便决定自己去找身为投资人的宫川先生理论,结果被宫川小姐撞见后雇人在网上发黑帖,遭受网络暴力的怜子小姐再次因为莫须有的谣言被前男友劈腿,以致于患上了神经衰弱症……”

扫视了一眼现场沉默的三名嫌疑人,工藤新一抿了抿唇。

“怜子小姐就是这样一步步地精神崩溃,所以她决定在结束自己的生命之前,必须实施计划来报复你们所有人。”

目暮十三微微低头扶了扶头上的帽子,也沉默着一言不发。


“那、那既然她是自杀的,接下来的事情就跟我们没关系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吧?”井上英助终于忍不住打破了现场的沉默。

“就是,我可忙得很呢,我得马上回家!”花泽拓也附和道。

“等一下,你们还需要跟我们回警局做笔录……”高木刑警慌忙阻止准备拔腿就走的二人。

“就这起案件来说,你们确实不是凶手,但是关于在怜子小姐的日记中指出井上存在不正当交易的问题,就要交给我们生活经济课的同事去处理了。还有花泽先生涉及暴力收账的问题,也会联系我们组织犯罪对策部的同事去处理。”

目暮十三说完,花泽和井上马上就像瘪了的气球似的,双双垂下脑袋。

“我说你们这些警察也太无能了吧,为什么就不能早点查出结城怜子自杀的真相,还故意将我们扣留了这么久!”在女警的陪同下将手上的毒药清理完毕,恢复了不少精神的宫川莉奈决定将胸口憋着的闷气一股脑地发泄在现场的警察身上。

“如果我看见你曾经有过给怜子小姐酒里投毒的行为,不管怜子小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都会想办法阻止。当时如果我能马上想到怜子小姐和你争吵是她计划的其中一步,我一定会阻止她,绝对会的。”

“新一君……”

没错了,当年柯南也曾经露出过这样的表情。那是因为没能阻止那名被身边人用言语伤害的少女自杀而悔恨自责的表情。

降谷零好不容易按捺住将眼前的少女搂进怀里安慰的冲动,向前靠近一步,牵起她的右手轻轻地收纳在自己的手心里。

工藤新一有些吃惊地睁眼看过去,那双灰蓝色的眼眸仿佛拥有神奇的魔力,让她的情绪一下子平静了下来。她没有任何挣扎和抵抗的反应,就这样任他握住自己的手。

“宫川小姐,虽然你不是直接害死怜子小姐的真凶,但她的死跟你同样脱不了干系。”

降谷零手心传来的温暖,给予了她无限的力量,工藤新一的语气愈发坚定。

将眼前这个各方面条件都配得上自己的相亲对象的一举一动收进眼底,宫川莉奈的眼神如同跌进冰窖一般,她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笑话,就凭她手机里的一封邮件和录音笔里面那些私家侦探提供的所谓证词,就可以简单地给我定下罪名?你们要告我教唆他人侵犯名誉权吗?我家有的是钱,可以雇全日本最优秀的律师进行辩护,包括那位不败女王妃英理。你能奈我何……”

“不会的!”一个清亮的少女的声音打断了宫川莉奈,众人惊讶地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直沉默着的毛利兰快步走到工藤新一身边,直面宫川莉奈并盯着她的眼睛。

“对不起,我妈妈不可能为你这种人辩护的。绝对不可能。”

看着勇敢而坚定的发小,工藤新一欣慰地会心一笑。

“怜子小姐在自杀前故意在包里放了引导警方调查你们三个的证据,甚至为了让警察将注意力放在你们身上,不惜制造了数个谎言,可以说你们都是受害者,但同时你们也是加害者,是你们让自己的偏听偏信和心底的恶意变成一块块僵硬的石头和冰冷的利刃,不断将怜子小姐攻击得体无完肤,再将她引向自我毁灭的道路。站在冷冰冰的法律的角度,检察官也许无法轻易地起诉你们,但是你们真的能忍受良心的谴责吗?”

“你……”

“兰,我们回家吧。目暮警部,我们还有事,得先走一步。”

将自己想说的话一股脑地全倒了出来,工藤新一没再看宫川莉奈,对毛利兰说完,往餐厅窗外望了一眼,又用另一只手拉了一把降谷零的手臂,转身就走。

“所以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背后的宫川莉奈依然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你眼前这个男人的未婚妻。话说你该不会真的入戏过度舍不得回家了吧?零。”

看见身边的少女眼里带着几分幽怨的神色直喊自己的名字,降谷零不觉愣了一下,很快又反应了过来,目光在少女那精致的五官上流连忘返。

“当然不会,怎么可能。”

“工、工藤君???”又一个震惊无比的声音响起,那是高木刑事。

“降谷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宫川莉奈再次尖叫起来。

降谷零轻轻叹了口气,回头对着宫川莉奈露出一个充满歉意的表情。

“宫川小姐,刚才我已经解释过,今天跟你来相亲不过是例行公事,我已经有了恋人,只是还没买戒指求婚,所以上司不相信我,以为我只是在找借口逃避和你的相亲。可惜你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降谷零依然握着工藤新一的手不放,另一只手伸到她的脸颊旁轻轻撩起落在耳边的碎发,像对待心爱的稀世珍宝似的,用大拇指指腹滑过耳旁雪白无瑕的肌肤。

“我之前说得没错吧?既然你爸妈已经答应我们的婚事,求婚戒指是必须的,你非说不喜欢张扬所以不想要,还因为这个跟我冷战,甚至假装跟我不熟。我知道你习惯了低调,但真的不需要心疼我的工资。”

长着薄茧的指腹带着灼热的体温滑过皮肤的感觉,再次让工藤新一心底一阵颤栗。

糟糕,那种凌乱得让人心烦意乱的心跳节奏又出现了。

眼前这个好看得天怒人怨的青年正专心致志地看着自己,眼眸里注入了无尽的温柔,仿佛自己真的是他的爱人,他们就是一对因为小事互相闹了别扭又马上和好的情侣一样。

不,这只是在演戏,她必须好好配合才行。

母亲那演技的天才基因早已融进她的血脉里,完美地按照拟定好的剧本饰演“另一个自己”又不露出破绽,对她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但是内心深处涌动着的那股焦躁情绪又是怎么回事?

“是是是,我错了。那零现在就和我去挑一对戒指吧?记得指环里要分别刻上我们名字罗马字的首字母,你再亲手给我戴上。”

“当然,那是必须的。”眼前的少女笑得毫无破绽,降谷零自然也很乐意地从善如流,“我先送兰小姐回家,再和你一起去挑戒指。”

“不用了!”毛利兰反应迅速地喊了出声,“我待会还要去我妈妈那里一趟。”

这家餐厅离妃英理律师事务所不过是两个地铁站的距离,今晚先去妈妈那里过一夜,第二天再回爸爸的家吧。

“兰,你刚才不是说晚饭之后再也没其他事吗?”

面对工藤新一的疑惑,兰举起握在手里的手机晃了晃,“就在刚才,我妈给我发了信息呢。”

“既然兰小姐这么说,那我们就先失陪了。”降谷零礼貌得体地回应对方,便与工藤新一保持十指紧扣的姿势转身离去。

“拜拜,兰。路上小心啊。”

“拜拜,新一。”毛利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一个奇怪的念头闪过脑海。

新一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过,她和降谷零之间不过是契约结婚吗?为什么刚才降谷先生看向新一的眼神,完全就像在看着自己的恋人一样?

毛利兰自嘲地叹了口气,希望自己没有误解吧。

新一,你一定要幸福啊。


“怎么这么急着让我赶紧走?”

在工藤新一的建议下,降谷零沿着通往后门的路离开餐厅后,才轻轻松开一直牵着的手。

新一朝四周张望了一下,再次换上那张身为侦探该有的理性冷静的脸。

“我很早就发现有一群记者蹲在酒店大堂门口等着,所以刚才找了机会拜托高木警官让餐厅经理给我开后门,你应该不希望在这么多记者面前露脸吧?”

“确实如此。”降谷零点头。

然而工藤新一不知道,其实那群记者是降谷零让风见裕也找来的。

那位宫川大小姐虽然被宠坏了,但也不至于狡黠无情且穷凶极恶到要精心策划去杀一个人。再说,她也没有这样的智商。

因此新一在现场坚定地宣称这是谋杀案,降谷零还是吃了一惊。但也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图,并极力配合她。没想到在破案的过程中竟然出现意外的收获。

风见不愧是他的得力下属,在他通过邮件形式的提示下很快就顺藤摸瓜地收集到不少宫川俊彦与那个恐怖组织正在暗中联络的线索,接下来就是将捕鱼网打结实点,尽量不让网眼出现疏漏,耐心地等待大鱼自己钻进来了。

表面上他现在确实被安排到了后勤,但事实上理事官也不可能就这样白白地放着他不用,从最近被频繁地安排相亲这件事上,他早就看穿那群老狐狸都在打着什么算盘,为了覆灭黑衣组织,长年游走在光明与黑暗之间、做事前总是习惯性地掂量操作空间的他,又怎么可能任人宰割。

为了心中的正义,为了保护想保护的人,他从来不介意使用一些外人看起来不大光彩的手段。

但是新一不喜欢看着任何人死掉,即使对方是杀人凶手。那就让他们用另外一种方式继续活下去吧。做兄长的在监狱里反省悔过,当妹妹的估计入不了罪,但他有的是办法让这个实质性的杀人凶手之一背负着悔恨和愧疚,在一片唾骂声中被无尽的恐惧和惶惶不可终日所折磨,这也挺美妙的,不是吗?

收回思绪,给爱车开了锁,又将钥匙插进钥匙孔准备点火,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停下手里的动作,扭头看着刚坐上副驾驶座的工藤新一。

“新一君,现在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往我的椅背后面放窃听器了吗?”降谷零摊开右手手掌,上面正安安静静地平躺着一只微型窃听器。

“……就知道肯定是你收走的。”工藤新一的脸颊烫了一下,迅速将那只窃听器收回去。

“所以,为什么要放窃听器?”金发青年又逼近了几分,左手手臂伸到副驾驶坐垫后,对目标形成了半包围的姿势。

对此毫无自觉的名侦探竟然拖着下巴认真思考了起来。

“因为直觉告诉我,那个女孩不是降谷先生的良配。”

她确实打心底觉得,这种被惯坏的资本家千金小姐根本配不上眼前这个优秀的青年。

“那你认为什么样的人才是我的良配?例如资深推理迷?甚至是某位名侦探?”充满磁性的嗓音又低沉了几分,灰紫色的眼眸变得幽深无比,仿佛化身为森林里一步步朝猎物蓄势待发的猛兽。

“这个国家啊,不是吗?”

如蓝宝石般的两汪湖水撞上了他的目光,真诚坦荡,一尘不染。

降谷零失笑,某种程度上她确实没说错。只好直起身来,往后撤退了一点。

工藤新一收回目光摆正身体,低头叹了口气。

“福尔摩斯说过,太过感情用事的话,有时候会妨碍正确的推理,让人远离真相。当时我把注意力放在你的相亲对象究竟适不适合你的问题上,就这样失去了阻止怜子小姐自杀的时机。”

太不甘心了,引以为傲的推理能力在这种时候竟然派不上用场。

“新一君,那不是你的错。”降谷零眼神沉了沉,右手伸过去扶着她的肩膀,“我完全可以理解你不愿意放弃任何一条生命的想法,但我必须强调,你没必要把所有遗憾都当成错误全部揽到自己身上。人生不可避免地会遇到很多遗憾,但我们还是要努力地继续向前走。”

渐渐被温暖的气息包围着的工藤新一再次抬头看向降谷零,用力地点头,终于露出了笑容。

“我想,怜子小姐自杀之前,应该很希望那三个人可以发自内心地跟她说一声‘对不起’吧。”

“嗯。”

“我一直希望,降谷先生能遇上一个愿意用自己的真心给予你温暖的人。”

“…………”

猛兽将锋利的爪子主动收回去,腾腾的杀气瞬间化为温柔的春水。

眼前这个一遇到跟感情问题就变成迷糊侦探的少女,就是拥有天大的本事将他的理性和自持搅成一团浆糊。

降谷零微不可闻地叹气,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少女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又被他牢牢按住。如此反复了好几次,新一终于放弃了挣扎,乖乖地任他抱着。

“新一君很温暖。”

“降谷先生觉得冷吗?最近我的体温确实变高了些,就算到了冬天也不会觉得太冷。宫野说是因为我的体质好起来了。”

降谷零有些无奈地眯起眼睛,终于依依不舍地放开怀里的少女,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又听见少女认真地对他说道:

“不过降谷先生请放心,如果以后你遇上了真正喜欢又可以给你带来幸福的人,就算你‘出轨’我也不会责怪你的。”

“………………”

跟工藤新一相处,果然不能走寻常路。

降谷零决定直奔主题。

“你是不是该准备搬家和我一起住了?”

“啊?”工藤新一惊讶地看着他,“跟未成年人同居,你就不怕被抓起来?”毕竟离她二十岁生日还有两年多呢。

“只要得到未成年人的父母允许,我是不会被抓的。”降谷零淡淡地回道,“再说经过了今天的事,明天一大早,该知道的人都会知道。”

……真不愧是习惯了各种违法操作的公安,说出这种话来也没脸没皮的。

“那也得等我高中毕业上了大学之后再说吧。相信降谷先生短时间内遇上命定之人的几率微乎其微。你还在用安室透身份的时候我就这么觉得,经过今天的事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新一君好过分啊。”

降谷零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瞬间化身为一头被主人冷落的大型金毛犬。

工藤新一却斜了他一眼。

“天天去波洛餐厅的那群JK不知被你这张脸骗过多少次,但你可骗不了我。”

降谷零耸了耸肩调整好坐姿,将双手重新搭在方向盘上。抬眼看了一下后视镜,他看见工藤新一脸上挂上了灿烂的笑容。

可以让自己幸福的命定之人,那个唯一能给予自己温暖的人,不就在眼前吗?只是还需要自己多花点耐心罢了。

明明主动提出联姻的人是她,关键时刻在这种问题上却迟钝得让人瞠目结舌。

再过几年,眼前这名少女定会像她的母亲那样美丽得不可方物。他必须抢占先机,趁早在这枚珍贵的宝石上刻下自己的烙印才行。

既然绕弯子行不通,那就用直球一招决胜负吧。

“好了,我们现在得抓紧时间去挑戒指。”降谷零说着,轻轻扭动钥匙发动引擎。

工藤新一果然吓了一跳。

“等等,你还真要去啊!”

“做戏做全套,不是吗?不然我可没办法跟上司交差。当初跟我立下契约的是你,随便反悔会消耗大家对你的信任感的哦,名侦探。”

“根本不是这个问题!我想说,怎么好意思因为我的一个提议就让降谷先生一直花钱……”

“要不,新一君买戒指向我求婚?”

“啊?这也不是不可以……”

“开玩笑的。不需要为我操心,放心交给我吧。”

新房子说买就买,戒指也说买就买,这个人到底有没有一丁点金钱观念啊!?

仿佛看穿了她心中所想,降谷零又补充了一句:

“工作了这么些年,存下来的钱都没地方花,这下总算有了工作就是为了生活的充实感了。总之今后我会继续努力赚钱养家的。”

“不担心才怪……不对,降谷先生你不要随便岔开话题!”

“还有半小时市中心的百货商店就要关门,得抓紧时间才行。新一君,安全带记得系好,坐稳了。”

说完,降谷零再也不理会年轻的未婚妻的反应,心情无比欢畅地拉下手刹,一脚踩在油门上,白色马自达RX-7就这样疾驰而去。

“请你认真听别人说话——!!!”


第二天,王牌公安降谷零和日本警察救世主工藤新一已经订婚的消息不出所料地传遍了整个东京警视厅和警察厅。


TBC.


【场外音】

降谷零:新一君说不要戒指?没问题,只是被安排相亲的时候介绍人相不相信我有婚约那就是另外一码事了。(微笑.jpg

工藤新一:总觉得我挖了个坑给自己跳……


怎么感觉写着写着主CP变波本新了,我反省orz

不知道我的垃圾文笔能不能给大家呈现出两大影帝互相飙戏的感觉……

这两个人实在太好了我写不出他们万分之一的好5555555555

下一章关西黑皮侦探登场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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